再鸽自杀。
一个安静的发文号。
【rps拒绝真情实感。禁转出lofter。】

【水蓝】一过性失明

我寻思着写都写完了还是发了吧。
文是甜的,不甜不要钱。

还说什么批话!!!续上了啊啊啊啊!!!!



【水蓝】一过性失明



“蓝哥——你好了没啊?”

他在便利店最外面的那层货架边上站着,低着头摁着手机还不忘扯着嗓子催一催自己同行的队友。右上角的电量闪着危险的红色,喻文波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危机意识,依依不舍地把那块被他玩儿的都在发烫的砖头揣进兜里,伸长脖子去找王柳羿的身影。

他的辅助站在柜台前,歪着脑袋对着锅里沸腾着翻滚着的关东煮指指点点。口罩被拉下来刚刚好卡在下巴上,露出他巴掌大的一张小脸。

“……魔芋丝吧,啊,还要北极翅。好啦!”

深夜的便利店难得安静,王柳羿清脆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他心满意足地完成了他的点单,转过头来拉长了声线喊:“喻文波——”

“ojbk。再拿根烤肠,买单。”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王柳羿在身边不怀好意地笑。行吧他是说过大晚上的不吃零食了这种批话,但此时此刻的喻文波抬头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想了想这令人瑟瑟发抖的寒风,内心理直气壮道都一月的天了大半夜被你拉出来觅食我就买根烤肠不算过分吧?

他接过王柳羿手中装满零食的塑料袋。后者如今像只仓鼠一样双手捧着他冒着热气的关东煮,自动门叮咚一声在他们面前打开,才走出去没两步就被一月的寒风吹的差点没直接滚回去。王柳羿迅速地捧起了他的存粮来了一口,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滚进胃里让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也同样带起了一层水雾糊住了王柳羿的眼镜。

“……杰克你等我下。”他有些无奈,但也习以为常,“我擦擦眼镜。”

啊,喻文波默默在心里感叹,近视眼镜真的好麻烦啊,尤其是冬天。



一直以来,喻文波是从来不相信玩电脑会使人视力下降这种鬼话的。

讲道理,他们小ig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群每天十二个小时对着电脑的人一个个都耳聪目明:他喻文波,不近视;他义进哥,不近视;他shy哥,不近视;更不要说高振宁这个批话王甚至裸眼视力高达5.3轻轻松松看到校长牌吃热狗视力表最后一排,喜提三个额外的抽奖资格——后来喻文波坚定的认为这就是高振宁为什么能从他们全队的非洲人中脱颖而出中了一块纯金狗牌的本质原因。然而这一队视力正常的电竞工作者中就出了王柳羿那么个意外,唯一一个眼镜厚度堪比啤酒瓶底的重度近视患儿,偏偏还算是他们之中最为中规中矩热爱学习的一个。

就说小时候爹妈非说玩电脑会近视都是骗人的。


这也就导致王柳羿是他们全队唯一拥有着近视眼镜的冬季烦恼的人。喻文波是没体验过近视的感觉。有段时间微博上在转发近视的小伙伴说如果迎面走来看到我并没跟你打招呼,并不是因为我高冷,只是因为我看不清你的脸。转发群众纷纷附和,偏偏喻文波脑补不出那个画面,就只好去调戏王柳羿。

他猝不及防一个伸手给王柳羿眼镜摘了。后者被突然打开虚化滤镜本能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有些恼怒地伸手在面前一片模糊中大概还能辨认出来的人影上抓了两下:“喻文波你幼稚不?”

喻文波一脸好奇地问他:“真的看不见吗?不至于吧,就比较糊吧?”

“就有重影啊。”王柳羿冷静下来回答他,失去镜片的双眼有些无神,但回击的嘴皮子依然锋利:“比如我现在看你的效果就是……怎么讲呢。”

喻文波:?

“一个头两个大。”

卧槽了。喻文波一个愣住,给他呛的说不出话。

背后默默围观的高振宁爆发出一阵极其放肆但笑声。“送你四个字喻文波,”他笑完了指着自家弟弟道,“自、取、其、辱。”

喻文波冷笑一声:“难为你还能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词儿了。”



上海一月的天在一场雨后骤然降温至冰点。南方的湿冷深入骨髓的让人难以忍受,高振宁带头把基地的空调硬生生调到了30度,终于才能勉强维持在电脑前不被冻的手指麻木。进门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暖风是让这几个怕冷的人舒服了,就是给王柳羿造成了一些小小的麻烦——他的眼镜会起雾。

发现这个问题的高振宁迅速拿掉了他并没有那么不可或缺的眼镜,但王柳羿并不能。他不摘眼镜瞎一时,摘了眼镜瞎一世,只好不厌其烦一遍遍重复在进了门以后摘下眼镜默默掀起衣角擦一擦的动作。喻文波无聊跑来调戏他,伸着手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企图吸引他的注意。

“蓝哥!看,这是几。”

王柳羿本来就没从焦点突然丢失的晕眩中缓过来,被他晃的更是头晕眼花,伸手朝着喻文波的方向嫌弃地拍了过去——只可惜落了个空。小兔崽子敏捷地侧身一让,得逞的笑声在他耳边持续不停,只留他气呼呼地骂:“喻文波你个垃圾!”

喻文波无动于衷,甚至笑的更欢了。

这个无聊的小孩玩了一次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王柳羿一开始板着脸不理他,只可惜每次都是自己不够争气,装不了几秒生气又软了下来。后来终于忍无可忍,瞪着喻文波回道:“这是二百五!”

喻文波憋着笑问他:“蓝哥我才两只手你怎么看出三个数的?”

“诶哟我的弟啊,”路过的高振宁实在看不下去给他指点了一下迷津,“你蓝哥说你是个二百五呢你妹听出来啊?”

我蓝哥不是我软萌可爱的蓝哥了,喻文波心痛地想。



而现在的王柳羿一手还拿着他的关东煮,另一只手正抓着他的眼镜艰难地往衣角上蹭。喻文波看着他别扭的姿势总算是良心有了那么点过意不去,一口咬掉最后一截烤肠,腾出一只手来想要帮忙,却没想到一脚踩在人行道的台阶上打了个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冲去,手忙脚乱之间随手一抓就握住了王柳羿的手臂。

他握着的那副眼镜被一拍之下脱手而出飞出去老远。王柳羿也没空去捡,先是本能地转身拉住了喻文波。冒冒失失的小AD很努力地收住了脚步才没把他蓝哥一起带倒在地。他还有空抬起头来,对上他蓝哥聚焦不清的眼神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内什么蓝哥……”

路过的出租车在他背后呼啦一声风驰电掣般地开过,他被带起的气流吹的一下子噤了声,依稀听见远去的引擎声里还夹杂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喻文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一个回头,却只来得及见到他蓝哥那副眼镜的尸体。

冷风呼啦啦地吹过,把地上的碎玻璃卷起来翻滚着往前跑远了。喻文波默默看着地上变了形的镜框回头朝着王柳羿说:“好像……没救了诶。”

王柳羿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处发出喀喇一声,吓得喻文波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



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反正不管是重配一副眼镜还是殴打一顿杰克爱都要先等他回基地拿了备用眼镜出来戴上才行。王柳羿吸了吸鼻子,站在人行道的台阶上一口气吃完了剩下那半份关东煮,然后潇洒地抬手往垃圾桶的方向一抛——毫不意外地丢歪了。

喻文波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他蒙上了虚化滤镜的视觉大约就能看见一坨黑色的羽绒服乖乖跑去给他把掉在外面的那个杯子捡起来扔回了垃圾桶里,然后那人回过身来朝他招了招手问:“还能看见吧?回去啦。”

“当然能。”他气乎乎地讲,“我是近视,又不是瞎。”



“你是不是该赔我一副眼镜。”

“别啊蓝哥,我巨冤。”

“那你也得陪我去买。”

“诶哟我的哥,我真不会挑眼镜。”

“无框还是黑框啊?”

“……黑框吧我觉得。”

王柳羿在心里默默地笑。喻文波走在他身前一点的位置,放慢了些脚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天。昏暗的路灯如今在他眼里自带光晕,模模糊糊地晕开一层深黄的颜色,他从光影中大约分辨的出道路的轮廓,还有前方显眼的、自家AD的身影。有点像真人版的下路日常,他想,辅助跟着AD跑,默默地在背后守护他给他确保输出环境。就是可惜他现在这个状态,怕是还没开打就先被上了个致盲。

再转过去一条路是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小路。喻文波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回基地的路走了没有八百也有五百遍了可能,夸张点说叫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但真的让人闭上眼睛走是不可能的,他走了两步,差不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就听见身后王柳羿喊他的声音。

“……喻文波,你能不能慢点?”

也难怪他看不清。本来这光线不好的地方就只是勉强看得清一个轮廓,好巧不巧自己又是一身黑色羽绒服,王柳羿对不了焦,怕是眼前黑的灰的混在一起模糊一片。

“我觉得不能。”他嬉皮笑脸地这么一说王柳羿又作势要打他。但他这次到没躲,脚步一停就等着王柳羿走上来与他并肩。后者转头给了他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下一秒手心就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喻文波抓过了他的手,顺手一道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快点。”



信任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一道走的下路,是有人能安心地做好辅助,因为知道身前的人一定能撕开僵局完成击杀;是有人能肆无忌惮地一路向前游走在战场之上,因为知道背后的人一定能保护着他活到赢下比赛的那一刻;是在冬夜的街上摔碎了对方的近视眼镜,便毫不犹豫地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兜里;是跟在对方背后一步步前行,哪怕闭上眼睛都觉得安心。

这个喻文波好像又长高了点,他想。原本还算显眼的身高差距没过多久又拉到差不多的距离,17岁的小孩总是窜的很快,身体也好心智也好,不知不觉就成了有棱有角有担当的大人模样。王柳羿自己一直是队里最温柔的那个,永远是脾气最好,嘴上怎么说心里都不会真的生气,总是细心地照顾队友的情绪。喻文波就最喜欢惹他,没大没小地玩几个梗戳他痛脚。他老是吐槽这小孩对哥哥没点基本的尊重,但又能大方地笑着说算啦谁让我是哥哥呢,但就这样的一个小王八蛋也被他看见偷偷点赞别人的微博,上面写着“我心中最好的辅助,你不比任何人差。”

他那时候陷在漫天的节奏中,点开什么都是喷他菜,说他混,无论输赢都能挑出他的毛病来,恨不得他当场退役才好。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当然也会被影响,会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瞪着天花板心想凭什么我做到如此这般还要被说不够好。但他习惯了克制,从不把这样的情绪带到训练里来,微笑着怼回队友善意的吐槽,假装无事发生过。

而在这样的时刻喻文波默默地站到了他身前。像现在一样,大半个肩膀替他遮去了些迎面呼啸的寒风,手被他牢牢攥着,是个回护的姿态。

那时候屏幕上刷到的字顺着指尖温暖到心里,觉得熨贴,又觉得有些可爱。配合着喻文波狗AD的昵称,脑补一副大型犬类站在饲主面前朝着心怀恶意的陌生人龇牙咧嘴的模样也毫无压力。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喻文波回头瞥了他一眼,问他:“笑啥呢?”

“没什么,”他敛了敛笑意,随口编了个鬼话怼了回去,“我就突然发现头大也挺有用的,就算不戴眼镜我也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你来。”

“蓝哥我劝你善良。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自己走。”

“诶哟别啊杰克哥,我错了行不行。”

喻文波还想回身给他来一下动手动脚的小学生打架来着,但握在掌心里的手突然动了动。王柳羿细长的手指从他攥成拳头的手掌中挣了开来,他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去抓,却在下一秒感受到好不容易被他捂热的指尖缠了上来,从他指缝间一一穿过,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再多的批话都给他咽进肚子里去了。

喻文波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吧。




基地的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王柳羿算是松了一口气,还记得默默把手抽了回来省的一会儿进门被劈头盖脸一顿吐槽。喻文波倒也没在意什么,由着他自己手揣在兜里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把两只狗爪子伸到了王柳羿面前。

“蓝哥快猜,这是几?”

王柳羿笑了:“你还没玩儿够呢你个二百五。”

“别老二百五啊,这次是五百二了。”

“五百二又是个什么东……”王柳羿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随即被寒风冻住的脑子后知后觉地转动了起来,总算是咂巴出这狗AD千年难得的甜味儿来,“……喻文波,你好无聊啊。”

“骂人别笑啊蓝哥。”喻文波在旁边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你这样显得特别口是心非。”



后来喻文波还是陪王柳羿去配了新的眼镜。重获清晰世界的王柳羿感觉十分良好,并发誓再也不要尝试这种会让眼镜起雾的行为。不过俗话说得好,Flag插下去就是为了把它拔起来的。当天晚上狗AD就因训练到半夜外卖关门又不想再去便利店非赖着王柳羿给他煮泡面吃。王柳羿拗不过他,拎了两包火鸡面就进了厨房。喻文波屁颠屁颠地跟进来在旁边围观,结果一锅水刚烧开他把锅盖一掀,得了,又是一眼镜的雾气。

王柳羿又一过性失明了。他本能地伸手去摘眼镜,想擦掉上面积聚的一层水汽,然而指尖刚碰到镜腿就被阻止了。喻文波扣住了他的手腕——鉴于他们进来的时候带上了门,这时候可能干出这事儿的也只有喻文波了。而在他一愣神之间,脸颊上突然传来温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他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雾气一点点消散了,视线回归清晰,而喻文波靠在料理台旁看着他,脸颊上带着两团可疑的高原红。

“耍流氓别脸红啊杰克哥。”他总算是找到机会把这句话还了回去,带着温暖而又甜腻的笑意,“你这样显得特别纯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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